Ça sent le changement de vent
随风逐云
※凌李
※AU
向导!凌远/哨兵!李熏然。
私设较多,注意避雷。
※题目的故事在后面。
01
今天晚上太累了,凌远想。
他刚刚结束了台大手术,从手术室出来后他甚至想要瘫倒在走廊上。平日听话的驯鹿看他站着不动,不满地晃了晃脑袋,率先走到了电梯间,站在电梯口那儿回头盯着他。
他别无选择,只好跟着他的老朋友回到办公室。平日里只需要走十多分钟的路今天像是要走半个小时。当他终于躺倒在办公室那张沙发上时,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放松。眼皮一闭就像是被人用线缝上般再也睁不开了。
他像是昏迷般在黑暗中浮浮沉沉。而等到他终于有意识时,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残垣断壁前。
而在那片废墟的尽头,有一栋被层层爬山虎包裹住的老旧洋楼。
在外人看来,凌远有太多身份。但对他自己而言,他只是医生和向导。
医院其实不是一个适合共感者生活的地方——这里充斥着血腥与痛苦,开膛破肚与生离死别每一刻都折磨着他们的精神壁垒,纵使有专门为共感者们设置的科室与病房,但每一个共感者都不愿意靠近这里。
凌远却在得知自己是向导后选择成为一位医生。
自从他穿上那身白大褂之后,他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来自外界的精神压力。他是一个优秀的向导,但纵然他的壁垒修筑的再好,有些时候也会摇摇欲坠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的驯鹿比他还尚未步入社会时已经沉稳了很多,他的精神壁垒也越修越厚。他收敛自己身为向导的那一部分本能,不轻易去探寻任何人的情绪,也拒绝任何人的精神索求。
但今天晚上他却主动进入了一个哨兵的精神图景。
凌远没有动,站在这片精神图景的外围感受着四周。
空气中流动着抗拒的气息,还有与眼前的景象格格不入的精神力。凌远推测这应该是一个已经结合的哨兵,因为某些原因切断了联结,导致外围的精神壁垒坍塌——这解释了眼前的这片被层层藤蔓缠绕的废墟。
陌生向导进入哨兵的精神图景是很失礼的行为,更何况是一个刚刚切断了与结合向导之间的联系的哨兵。凌远打算退出来,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驯鹿却顶了顶他的腰,不让他后退。
他低声训斥他的驯鹿,一向温顺的驯鹿今日却像突然转了性一般,格外用力的用头顶着他。他的腰被驯鹿过大的角隔得有些痛,只好听从对方的指挥向前走。
驯鹿看他打消了离开的念头,便走到了他前面。眼前没有一段宽敞到可以让驯鹿平坦走过的路,它便踏过那些破碎的砖瓦,蹄子无声无息的踩在布满青苔的废墟上。凌远则吃力很多。他比驯鹿少两条腿不说,越靠近那栋位于精神图景中心的洋楼,精神图景中所弥漫的抗拒便更多一分。没多久驯鹿便走出了那片废墟,远远的甩开了他,站在那里耀武扬威的看着凌远一边喘一边走。
等到凌远终于走到等的都快有些不耐烦的驯鹿身边时,精神力的过渡损耗已经让他有些喘不过气。他靠在驯鹿旁边歇了一会儿,直到觉得自己能够继续往下走时,才迈向通往那栋老洋房的青石板路。
而当他踏上第一块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的青石板时,精神图景中突然下起雨来。
这是场夏天的雨,来的又急又猛,雨点打在泥土上甚至砸出了一个坑。没多久雨雾便将眼前的洋楼模糊成一团影影绰绰的绿。凌远用手试图挡住雨,却无济于事。不一会儿就浑身湿透,连裤角都在滴滴答答的往下面滴水。
驯鹿却浑身干爽,长长的毛依旧蓬松柔软。它轻车熟路地跑向洋楼门口,从大门旁的桶里叼出来把黑色的伞。它跑回来将伞递给凌远,温顺的低下了头,让凌远摸了摸他的脑袋。
凌远撑开伞,沿着石板路走向了眼前的洋房。狂风卷着雨迎面而来,他甚至有些撑不住伞,但雨滴像是避开他走了一半,在堪堪打到他眼前时突然消失。
雨用力敲打在他的伞上,淹没了皮鞋踏过石板路的声音。越靠近洋楼,凌远脚下的青石板便越完好。等到走到差不多中间时,已经是完好无损的样子了。驯鹿安静地走在他身边,蹄子踏过湿软的泥土地上,印下一串脚印。
待到他走到后半段,那个不知名向导充斥着抗拒的精神力已经消失不见,整个空间都只剩下了哨兵自己的气息。越靠近,凌远便越能具体地感受到那个哨兵的呼唤。
那个哨兵似乎在他耳边低语,告诉他。
“带我走。”
凌远很奇怪,这是他自己的精神图景,除了这里,这个哨兵的灵魂还能在哪里安放?
那个哨兵却感知不到凌远的疑问,只是一味地呼唤,像是台坏掉的留声机,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。
凌远只好抽出精神力安抚他。温柔的风拂过老旧的洋房,被雨洗刷过绿的耀眼的叶子不再随着狂风暴雨猛烈摇曳,就连雨点都温柔了起来。
当凌远终于走过了长长的石板路时,风似乎吹走了那片压在头顶上的乌云。雨势小了很多,温柔的沙沙声在空旷的精神图景里回荡着。
凌远把伞放回了伞桶当中,手足无措的看着被爬山虎所封住的门。驯鹿看他不知所措的样子,用湿润的鼻顶了顶他的手。凌远以为他是想要讨一个爱抚,手伸向脑袋后准备摸一摸他的脖子。驯鹿却偏头躲开了凌远的手,鹿角随着动作一个不小心打到了凌远的胳膊。凌远下意识的躲闪,驯鹿看着目标消失,只好抬头盯着主人的眼。
凌远没有办法,垂下手任驯鹿差遣。驯鹿引导着凌远的手触碰眼前的门,鼻上的短绒毛划过凌远的掌心带起一阵痒。
爬山虎宽大的叶子虚虚的触碰上凌远的手背,微不可闻的往旁边缩了缩。凌远心领神会,举起手敲了敲门
爬山虎像是听到了指令一般向后退,让出了那扇木制的门。这扇门看着有些年头了,上面的漆都掉了写,露出了原木的颜色。
除了这些茂盛的植物没有人应答,凌远便只好低声说了句“失礼了”,推开了那扇门。
再然后他被阳光刺痛了眼。
他睁开眼,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办公室的沙发上,驯鹿乖巧的趴在他身边,和他大眼瞪小眼,似乎刚才领着他闯入一个哨兵的精神图景的精神向导并不是它。
凌远坐起来,连衣服都没换便走出了院长办公室,驯鹿如过去般乖巧的走在他身后。他带着他的精神向导来到了共感者专属的楼层,往深处的静音室走去。
今天值班的正好是李睿,凌远和对方打过招呼后问里面住着的是谁。
“前天晚上新来的哨兵。按理昨天下午就应该醒了,却一直昏迷。我们怀疑是精神壁垒出了问题,找了向导试图进入精神图景,他却一直排斥着任何向导的进入。很多向导只能看见坍塌的精神壁垒和一栋绿色的楼就被推出来了。”
“他叫什么?是因为什么入院的?”
“李熏然,是个27岁的刑警。他之前被被一个向导绑架并进行了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。我们推测,应该是先被强制结合,在最后又被切断联结了。一般哨兵怕是早就死了。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。”
凌远皱着眉头,看着驯鹿不安分的在静音室门前走来走去。
他找到洋房的主人了。
—TBC—
债多不愁,坑越多,越想写新的。
昨天晚上睡不着突然冒出来的梗,折磨的我今天磨锤都在想。
哨兵向导是我个人最为喜欢的设定,这次用凌李开刀,尽量不写成阅读理解或心灵鸡汤2.0。
这个更新可没准了,但是如果北京有楼诚O的话一定会印出来,不用担心完结问题【你。
说说题目,想嘲笑我的可以留下嘲笑我了。
我哥需要修二外(法语),这次想要装逼便找到了他。
可是他法语水平负分,找了同班一个文艺的直男,他们一群人先把句子翻成英语,再翻成法语。
我给他的原文是“翻成【山雨欲来风满楼】的那种”
然后他们一群直男探讨出来的结果就是……直译过来“我闻到了风的味道”
……是很有道理和韵味啦!但是和我原来打算的意思不太一样啊!
于是只好后期加工了个更加不靠谱的中文题目。
大家轻点嘲笑我好不好【嚎啕大哭